黏在一起

蝦膏一直拿我的頭髮放在他頭上,以至我們兩個頭緊緊的貼在一起。

他說:「可不可以用膠水把你的頭髮黏在我頭上?那樣,我們就可以一直黏著不分開。」

 

我努力回想,可曾有任何一個情人說過比這更甜的話。

嗯,想不起來。

 

在床尾,他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我,我也很用力的回抱他。

然後我叫他幫我到床頭把床頭燈關掉。

他更用力的抱住我:「我們是磁鐵,吸住了。」

我暗暗笑,更大力的抱了他一下。

然後想起一個劇場遊戲:「你知嗎?你玩磁鐵時,不是也可以用力把兩塊磁鐵分開嗎?你試試用那個力行過去,要很用力才行啊。」

他很用力,假裝抗拒磁場吸力地慢行去床頭燈那邊,走到一半,他極速彈回我身上:「不行,你的吸力太大。」

哈哈哈哈。

 

我努力回想,可曾有任何一個情人說過比這痴纏更直白的情話。

嗯,想不起來。

 

借朋友V的話:仔,你不是我的前世情人,你是我的今世情人。

 

垃圾過山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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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了本來是說著什麼的,蝦忽然說到要建垃圾過山車,我很感興趣。
他爸:「係你先聽佢亂噏。」
「我唔係亂噏架。」蝦眼神緊定。
他說他將來興建的垃圾過山車:「會有兩個360度空中旋轉。」
我問他為什麼叫垃圾過山車。
他說:「因為過山車行車途中,會不斷廣播與污染有關的資訊。」
他補充:「不過當車走到兩個360度空中旋轉時,廣播會暫停。因為每個人都會尖叫,那就聽不到廣播了。」
這樣很貼心啊。
後來想想,他說不如索性興建一個<垃圾公園>:「我打算把<垃圾公園>建在<海洋公園>旁邊,給大家多一個選擇。」

這種癡話,不知道還可以說幾年,但覺一定要記低。

終於似幅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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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水彩出來,蝦膏從來是只對把所有顏色混在一起最感興趣,他畫的畫,半年前都仍然是用所有顏色混在一起的單色來畫。
就道是他對畫畫沒有什麼興趣,我也懶得如彎彎小時候般,常常大費周章的開水彩出來玩。
兩個星期前的一個夜晚,他忽然說想要畫水彩。
並不尋常。
但太夜了,我沒肯張羅,但記在心裡。
幾天後,重陽節假,當家姐在忙功課時,我主動開出水彩。
他刻意從幾隻畫碟中,選了典型畫家用的畫碟形的膠畫碟。
並細心選了顏色,一隻一隻顏色的,擠在畫碟的每一格。

雖然他如此細膩地對待顏色,跟過往截然不同。但到此刻,我還未意識到這將會是他自發畫出來,最似畫的一幅晝。

他先是選了綠色。
從右一角開始,一條線一條線的的畫,一條比一條長。
他說,是樹苗在長大。

沒有用過多的水。大進步。

然後他把畫筆洗乾淨。點了紅色。(有把畫筆洗乾淨並且在小毛巾上弄乾濕溼的筆耶!)

他畫了太陽,然後畫了山。邊說:「太陽落咗山。」

然後,他用了黑色,把天空填黑。邊說:「然後,天就黑了。」

以他的技術和耐性,並未能把天空完全填黑。

他又用了紅色,畫了雲。

然後,我覺得他是嘗試把有擠出來的顏色都有用到的,把每個顏色都填在天空中。

金色的,他說是螞蟻。
一隻金螞蟻在紅色雲朵上。
藍色和黃色,他後來說是螞蟻蛋。

把這畫畫完,他就完了。
把畫碟拿去自己洗乾淨。

剩他老媽我一個看著他的作品,驚嘆得說不出話來。
孩子怎麼可以如此不聲不響的,就一下子長大那麼多,幾乎看不出其中的痕跡。

從完全的亂畫一通,都畫面有了時空與佈局,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?

孩子的長大,實在是太神奇了。

腳裡的刺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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彎彎第一次感覺到腳麻痺,並能向我描述時,哭得肝腸寸斷,坐在那邊大叫她腿快沒有了。

蝦膏第一次感覺到腳麻痺,並能向我描述時,邊向我走過來邊笑笑說:「我隻腳“拮拮”地。」

上星期,腳麻庳時,他說:「好似有隻刺蝟係我腳入面。」